2: 费曼的的小故事

诺贝尔领奖开场,费曼说:"对我而言,从科学研究的发现中所得到的乐趣,以及别人利用了我的研究成果等等,我已经得到了我的奖。"

当两所大学在提高优厚的条件,请费曼去当教授的时候,他左右摇摆。"一个人年轻的时候,你有很多事情要担心:要不要到这个地方,你担心做决定,但又发生其他的事情。 事实上,比较容易的做法就是什么也不管,就那样决定。不用管那么多。" 最终他看重加州理工学院接触前沿研究课题的机会而留了下来。

后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爱因斯坦、冯·诺依曼曾经工作的地方)邀请费曼到那当教授。而当时由于战争和其它的事情(费曼太太去世),他在承担很重的教学任务的同时,感觉已经筋疲力尽了。 接到跳槽邀请的他,沮丧不已:"我哪能接受聘约,他们会期待我有所建树,而实际上我什么也想不出来。" 费曼用了一个很有趣的想法:"你不需要为身处的世界负责。你完全没有责任要做到其他人觉得你应该做到的地步。我没有责任要符合他们的期望,这是他们的错,可不是我失败了。" 后来主管在肯定了他的教学工作,表达相同的意思后,把他从负罪感里解脱了出来。

当他作为教授,对物理研究没有新的想法的时候,他有了新的人生观。"以前我和物理在玩游戏,我随兴而至——我不会忧虑着究竟核子物理的发展是否重要,只会想这是否有趣,好不好玩。" 在念中学时,看到哦水龙头流出来的水流逐渐减少,我很好奇能不能研究下它的曲线,而我发现并不难。事实上,我根本没有必要研究它,它对科学发展无关重要,何况那问题早有人研究过了。 但对我来说毫无分别:"我还是会发明些什么,为了好玩而做物理。"

3: 超乎寻常的教师

费曼在加州理工学院的课堂就像是一个喜剧剧场,滑稽演员一样的他,常常让学生们笑出腹肌。

听费曼讲课确实是一种触电的经历。在讲台上,他总是处于动态,正如他喜欢谈论的原子一样。他像个舞蹈演员一样昂首挺胸地在台上走来走去, 他的胳膊和双手划出复杂而优美的弧线,配合着他的语言。他的声音时高时低,用来证明他的论点。总而言之,他能牢牢地抓住听众的注意力。

费曼从教学当中得到了活力。学生们经常提出一些深刻的问题,这常常会进一步激发他的头脑,提供研究的课题。有一次他写道:"教学和学生使我的生命得以延续。 如果有人给我创造一个很好的环境,但是我不能教学的话,那我永远不会接受,永远不会。"

有一次在巴西,他当着巴西教育部长的面,用葡萄牙语批判了巴西的填鸭式教育,他说:"我不能理解为什么巴西学生的物理书里,有一堆复杂的公式,完全是硬塞给学生不成体系的理论知识,最后的结果是培养出只会背诵的学习机器。"

这不是夸夸其谈,他编写的《费曼物理学》,至今仍然被美国人视为最好的物理学教科书之一。

4: 奇特的性格

费曼最可亲的品质之一,是他对于自然的奇迹无休止的好奇心和从全新的角度看问题的能力。费曼喜欢观察最普通的自然现象,并找出其中的道理,这些现象大部分人, 包括物理学家在内,都不会注意到。费曼常说,如果一个人学会了解释简单的东西,他就懂得了解释是什么;也就是说,他理解了科学本身。

费曼具有一种奇特的性格。第一次遇到费曼的人马上会为他的才华所倾倒,同时又会对他的幽默感到吃惊。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不久,物理学家弗里曼·戴森在康奈尔大学见到了理查德·费曼,他说他的印象是:"一半是天才,一半是滑稽演员。" 后来,当戴森对费曼非常了解之后,他把原来的评价修改为:"完全是天才,完全是滑稽演员。"

费曼总是用通俗的语言说话,从来不用高深的词语或者词组。他的句子经常不合语法规范。伟大的德国物理学家沃尔夫冈·鲍利曾经表示过对费曼的疑惑:"为什么这个聪明的年轻人谈吐像个无业游民呢?" 费曼喜欢听到别人这样描述他。贝特认为费曼经常"模仿布鲁克林口音和作派"来故意"掩盖他那其实很脆弱的灵魂"。确实,人们很容易看出,他是用插科打诨来掩饰因为失去阿琳而带来的永远挥之不去的悲伤。

虽然费曼一直使用通俗的语言,但是如果他愿意的话,他可以很雄辩地讲话(完全符合语法规范),他还能写出非常优美的诗句。 这也许正是对他的天才和自信的最好注释。在他的晚年,费曼努力地做好阿琳认为重要的事情。他开始绘画,并画出了很好的素描和油画作品。

5: 洛斯阿拉莫斯

曼哈顿计划是费曼研究生涯的起点。在洛斯阿拉莫斯,刚刚毕业的费曼跃跃欲试,他获得了一个难得的机会,同一批最伟大的物理学家和数学家一起工作,他们包括:奥本海默、汉斯·贝特、恩里科·费米、爱德华·泰勒,还有冯·诺伊曼。

在此之前,费曼发现自己总是跟贝特唱反调。贝特当时已经是一位知名度较高、很受尊敬的物理学家。当贝特说出一个费曼不同意的观点时,费曼总是公开地强烈地表示反对。 经过贝特耐心解释他的推理过程,费曼才能平静下来。可是等到下次观点出现分歧时,这个过程又会重复一遍。贝特一点也不生气,相反,费曼深入的思维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因此他对费曼产生了一种尊敬。

贝特让费曼到自己手下来工作,让他做了计算组的组长。于是费曼成了几位组长当中最年轻的一位。在那个时候,所有的计算都是由人工完成的,要使用对数表和笨重的机械计算器。在费曼的领导下,计算组的工作效率大幅度提高,老科学家们的工作都要依赖这些计算结果,所以他们对费曼的工作非常满意。

让老科学家们满意的还有费曼那卓越的能力,他能运用逻辑来分析一切复杂问题,找出主要因素,并简单明了地说明需要解答的关键问题。令他们同样满意的是这位年轻的科学家对物理学那富于感染力的热情。很快,贝特就自豪地宣称:"费曼能做任何事情,所有的事情。"奥本海默写道:"他是这里最才华横溢的年轻物理学家,他有着非常吸引人的性格与个性,他是一个优秀的教师,对物理学的各个方面都有着热烈的感情。"

战后,贝特邀请费曼到康奈尔大学跟他一起工作,费曼愉快地接受了。